“无妨,可能是太累吧。”
李诺揉了揉眉心穴。
“我们走了差不多有两个时辰了,要不歇息一会?”
校尉说道。
“还不能歇,必须在天亮之前将百姓送到奉城。”
李诺抬头凝望着夜穹上的月色。
月郞星耀,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啊。
不过他内心也是浮现起一丝疑惑。
以他的体魄强度,即便被压制了修为,但也不该会感到疲乏才对。
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,但仔细打量四周环境,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地方。
是自己多心了?
“大帅,卑职之前没来得及问,燕王率军去虎牢关,我们为何不去和他们汇合,偏偏去奉城?”
校尉提出了心中的疑惑。
李诺瞥了一眼这一大群拖家带口的老百姓们,反问道:“你觉得带着这些百姓,能在血浮屠的追击下赶到虎牢关?”
“可是奉城的城墙比淳城的更差,血浮屠一旦追杀过来,我们可就无险可守了。”
校尉茫然不解。
当然,他心中还有一个最大的疑问不敢提。
为何要带这些累赘一起上路?
直接丢在淳城不是很好吗?
反正这只是一场推演战役,又不会真正死人。
李诺笑道:“我们一路行来,留下了不少踪迹,你猜血浮屠是追杀我们,还是去追击大军?”
“这……”
校尉当然猜不出来。
不然,他就是大将军了,而非龙骧卫的一个小小校尉。
话不多言。
其实李诺带着百姓一起撤离,是忠于自己文心的抉择。
他曾立下宏愿。
为生民立命。
即便这一场战役对他来说也只是模拟演戏……
这一路行去,百姓们也无丝毫怨言。
终于,在翌日一早,他们赶到了奉城。
“大人,所有人都进城了,无一人丢队!”
看着百姓们排队进入城池后,校尉一扫脸上的疲乏,眼中闪耀着兴奋的神色。
“嗯,你让弟兄们在城中多多关照他们。本公现在快马加鞭赶去虎牢关。”
李诺也没来得及让战马多休息一会就翻身上马。
“大帅!”
校尉咬牙道。
他明白,一旦留下,那么这一战对他来说就算是提前结束了。
但他不甘心。
毕竟,跟随在武安公身旁的机会那可是少之又少,一定能学到很多本领。
他可不满足于区区一个龙骧校尉的身份!
尤其是看到当初与和他一样身为校尉的老陈,而今却已成了奋威将军!
说不羡慕嫉妒,那是假的。
而这一切,不正是从遇到武安公开始的么?
“大帅,百姓们自然是有兄弟们照看着,少我一个也无碍事,卑职想跟着大帅您一起杀敌!更何况,大帅身边岂可无亲兵?”
校尉硬着头皮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。
“跟随本公一起杀敌?”李诺微笑道,“你可知此番前去虎牢关,十分凶险。”
“卑职不怕!”
校尉挺直胸膛。
李诺讶异地打量了这个校尉一眼,说道:“本公可是听说了,龙骧卫此番参与此推演战,上边可是下了重赏,谁若坚持的越久,就能得到更多的赏赐。你只需好好呆在奉城,那么必然是会坚持最久。”
校尉丝毫没有犹豫,他坚定道:“赏赐年年都有,但跟随武安公身边的机会却只有这么一次。还请大帅给卑职一个机会。”
“本公倒是无所谓,你想跟来,那么便来吧。”
李诺哈哈大笑,随即马鞭一挥,朝着虎牢关的方向奔去。
而淳城外的血浮屠营地。
姜秋月想了一晚,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劲。在翌日清晨时,她就急不可耐地带着几个心腹上前查探。
赫然发现,此时早已人去城空。
血浮屠大军冲入了城内,不见一个活人。
倒是假人见了不少。
原来白日里,城内让她隐隐担心有埋伏的,便是这些假人!
中计了!
好你个李子安,竟然敢这般戏耍我!
姜秋月心中那个恨啊,立刻聚起大军,追击而去。
连奔数个时辰,大军来到了一个三岔口。而此地的脚印更加混乱了。
“殿下,往北去的几乎都是战马的脚印,往东北方向的,基本上是人留下的足迹。”
看着地面上的痕迹,副将分析道。
“这个李子安,看来是兵风两路了啊。”
姜秋月喃喃道,“不过这个分兵倒是有点意思,往东北方向的几乎没有战马……”
副将点头道:“殿下,东北方向,最近的应该就是奉城了,我们只需一个冲锋,就可拿下这座城池。”
姜秋月看向北方:“那北方呢?”
“北方……那应该是虎牢关,易守难攻。李子安这是准备跟我们打持久战!”
副将冷吸一口气,“那朝北追击?”
“我们若是不计伤亡进攻,几日可拿下虎牢关?”
姜秋月神情凝重道。
虎牢关,那也是一道雄关啊。
“若是对方没有援军的话,末将自信最多五日便可拿下!”
副将自信道。
当然是不可能有援军的。这场战斗,就是他们一千血浮屠对战五千龙骧卫。
“好,那就日夜奔袭,争取明日日落之前赶到虎牢关,没准,我们还能在半路追上他们。”
姜秋月说道。
不过就在副将准备下令全军追击时,姜秋月忽然眉头一皱!
不对!
被李子安深深地欺骗过一次了,她可不想再重蹈覆辙。
“慢着!”
姜秋月一声娇喝。
“殿下还有什么吩咐?”
副将疑惑。
“这样,你率大军朝北追击,务必拿下虎牢关。本宫去奉城看一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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