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会作诗就是不会,承认有那么难吗?”
赵默之目露不屑,还击道。
“哼,谁说不会,本姑娘现在就能作一首!”
绮罗也是急红了眼,立刻维护起李诺的脸面,她傲娇道,“你个斯文败类可给本姑娘听好了!”
“吟来便是,本公子洗耳恭听!”
赵默之轻蔑一笑。
场上气氛也是瞬间安静了下来。
静待这个粗暴中又显一丝俏皮可爱的少女的表演。
李诺倒也有些好奇。
这臭丫头到底是逞能呢,还是什么时候偷偷学会了作诗?
见了自家姑爷投来的眸光,绮罗挺起了小胸脯,似乎更加自信了。
她在梅园雪地上来回踱步,作出酝酿才气的姿态,实则在寻找东西。
毕竟,她想着的这首诗,必须要有参照物呢!
梅园的一个角落里,拴着一只看家护院的中华田园犬……
不过一只狗数量不太够呢!
这可如何是好?
绮罗皱起了小脸……
赵默之见人家还在磨磨蹭蹭,好像是故意拖延时间,便立刻呵斥道:“怎么?都快半刻钟了,还想不出来吗?”
绮罗瞥了赵默之一眼,眼前顿时一亮:“对了。你叫什么来着?赵默之?”
“是也!”
“是黑土的那个‘墨’,还是黑狗的那个‘默’?”
绮罗笑嘻嘻问道。
嘿嘿。
不管是哪个,好像都能和那首诗扯上关系。
“你这姑娘家家的,会不会说话?有辱斯文,有辱斯文!此乃‘沉默是金’之‘默’也!”
赵默之气怒极了!
“哼,你管得着吗?本姑娘开始作诗了哟,你还赶紧不竖起耳朵仔细听。”
绮罗得意娇哼一声。
李诺心中咯噔一下,暗道不好。
这丫头,绝对是要吟那首打油诗……
不过他已经来不及阻止了。
绮罗大声吟道:“都给本姑娘听好了……江山一笼统!”
江山一笼统?
众人心中皆是一愣。
这句虽然平铺直叙,辞藻不华,但这气势却是拿捏住了。
梅园一片白茫雪景,不正是大好江山美如画吗?
这一句,可以啊!
还真看不出,这手段极其卑劣残忍的小姑娘,腹中真有点墨水。
众人立刻聚精会神听之,隐隐有些期待起这首诗了……
绮罗见状,心中得意极了!
姑爷的诗就是这么的棒棒哒,这才第一句呢,就将众人唬住了!
那就再接再厉,语出惊人!
她翩然转身,迈出一步,伸手指向亭子旁边的一口水井,说出了第二句:“井上一窟窿!”
嗯?
众人一脸茫然。
这画风怎么……
变化有些大啊!
让人有些猝不及防。
前句还是江山,后句就直接变成水井了?
这也太……
好似有一口老痰卡在了喉咙处,不上不下,难受至极。
不过从这两句中倒也能品味的出来,这首诗写的乃是雪景,还算没有偏题。
只是,这后阙该如何强势逆转,收尾呢?
众人想不出。
但这期待感也是再提了一个台阶。
“黑狗身上白,白狗身上肿!”
绮罗摇头晃脑地继续吟诗,与之同时还伸手指了指赵默之和那只看家护院的狗子。
啊,这……
众人面面相觑,心头一片茫然。不过余光,还是瞥见了一脸黑青的赵默之。
赵默之身着银色儒衫,又因站在亭子,故而肩上、纶巾皆是雪花。至于那只白狗,此时正在玩雪,身上也都是雪花。
这还真是特么的……应景啊!
赵默之浑身颤抖。
想大吼一声“彼其娘之”!但喉咙里很干涩,张了张嘴,竟然发不了声。
“诸位,小女子这首诗可还应景?”
见没掌声,也没骂声,绮罗急忙解释起来,“这写的是雪,说雪很白,不管覆盖在什么东西上,都能变得白白的。嗯,就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嗯,这解释也是那么的苍白无力……
但,她就这么点文采,能将事情讲明白就很好了。
噗嗤!
红娘子到底还是没能忍住,便掩嘴大笑起来:“噗哈哈……江山一笼统,井上一窟窿,黑狗身上白,白狗身上肿。小姑娘,你这首诗确实非常应景哈哈……”
到底是哪里来的丫头,这损人的嘴也太厉害了!
赵默之啊赵默之,以后的儒林,绝对有你一席之位了呀!
“嘻嘻,过奖过奖!那本姑娘这算是过关了?有资格参加你们这个什么诗会了吧?”
绮罗也做将儿女的姿势,拱手谦逊道。
哼哼,参加诗会也很简单的嘛,看来本姑娘也是有成为儒士的潜力。
嗯……等回去后,就让姑爷再多教几首诗词,嘿嘿,攒起来备用,以后就有机乎继续人前显圣了!
她,绮罗,要向世人证明,她不止会舞刀弄剑,将来也是一介大才女!
才貌无双!
李诺揉了揉太阳穴,倍感头疼。
这首打油诗,自然是他在长安见大雪纷落时有感而发。
没想到被这丫头听了去。
不过这丫头还正是机灵,很应景地将“黄狗”改成了“黑狗”。
赵默之。
“默”字分开,不就是黑狗了吗?
这个丫头,指桑骂槐,损人之招,真是绝了,绝到连他都没有想到这一点。
而随着红娘子的笑声响起,其他人也终于没能憋住,跟着大笑起来。
赵默之这一回还真是被钉在了耻辱柱上,而且是被一个小小侍女用这种奇葩的方式。
羞耻啊……
但是!
大丈夫能伸能屈!
赵默之咬紧牙关,道:“算你过关了!但白梅公子,你还没作诗呢!不过白梅公子乃是这位姑娘家的主人,这学识应该不只是会作这等打油诗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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