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小，他的生死，你来决定吧。”叶飞把枪交给了陈小小，又用非常严厉的眼神，瞪了老赌鬼一眼。
老赌鬼这次没有感觉到害怕，反而对叶飞，莫名的有了一丝感激，以前的老赌鬼，一直沉浸在对当年之事的愤怒中。
其实老赌鬼心里也清楚，当年的事，完全是他一手造成的，背叛的人，其实就是他自己，只是老赌鬼不敢承认，也不愿意去承认而已，最后陈妈妈坚决要把陈小小生下来的决定，更是彻底触怒了老赌鬼。
因为每当看到乖巧可爱的女儿，老赌鬼就会想到那耻辱的一夜，也自然把陈妈妈的举动，当成了对他的报复和羞辱，于是老赌鬼也变本加厉的开始报复回去，他也忘记了，这一切的错误，都是他一手造成的，而把这一切的耻辱，都怪到了陈妈妈，还有陈小小的头上。
直到叶飞，刚才使用最极端的手段，把老赌鬼折磨到死亡边沿，粉碎了他的一切自尊和掩饰，逼得老赌鬼不得不面对，他才终于有了勇气，面前曾经犯下的错误。
交出了手枪，叶飞又把还定桌上的银针抽了出来，换作一开始，老赌鬼早就痛的大叫起来。
但是此时，老赌鬼竟然硬生生的忍住了剧痛，还对陈小小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：“小小，都是爸混账，爸是个懦夫，胆小鬼，烂泥扶不上墙的小混混，今生能遇到你妈，是我最大的福气，偏偏我还不知道珍惜，还去伤害她，更迁怒到你的身上。”
“杀了我，小小，求求你，杀了我这个懦夫吧，我不配当一个好丈夫，我更不配当一个好父亲，我猪狗不如啊我，看看我都干了什么样的混账事。”老赌鬼扑通一声，跪在了地上，眼泪和鲜血，止不住的流。
叶飞看的出来，这次老赌鬼是真心的忏悔了。
“可惜，已经太迟了！”叶飞摇摇头。
“确实太迟了！以前他如何对我还有我妈，我都会下意识的原谅他，替他开脱，毕竟他是我的父亲，不管我愿不愿意承认，他不赌的时候，对我和妈妈，还是很好，可是这个人，他只要一赌起来，他就没有人性！”陈小小流着眼泪，缓缓的举起了手枪。
老赌鬼闭上眼睛，直挺挺的闭上眼睛，这时候的他，没有了恐惧，也没有了悔恨，心里竟然出奇的平静下来。
“也许，能死在女儿的手中，也是一种幸福吧。”老赌鬼的心中，忽然产生过了一个很奇怪，又很安心的想法。
毕竟他曾经对陈妈妈，现在又对陈小小，做了任何人，都绝对不能原谅的事，唯有一死，老赌鬼才感觉能够赎罪。
旁边还瘫在地上的丽姐，已经吓的要失声尖叫了，但丽姐还有点眼力，知道现在最好不要插话，不然死的可能就是她了。
碰！
陈小小一脸决然的扣动了扳机，子弹打在地板上，又弹了起来，飞溅的老赌鬼的脸上，出现一抹血痕。
老赌鬼浑身一颤，当发觉他并没有死后，老赌鬼很疑惑的又睁开了眼睛，忽然有些惊喜的看着陈小小说：“小小，你不杀我？你，你是原谅我了？”
“原谅，怎么可能，你这种人，永远都不会获得原谅！我和妈妈，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对我们，对飞哥哥做过的事，今天我放过你，下一次，你再出现在我和我妈面前，我陈小小发誓，一定要亲手杀了你！”
身躯颤抖的握紧了手枪，陈小小忽然指着大门的位置尖叫着说“你滚，现在就滚！你们都给我滚！”
“没听到吗，你们还不快滚！记住，今天的事情，半个字都不许说出去，以后也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！”叶飞指了指门口。又做了一个威胁的眼神。
感到有活命的机会，丽姐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，顾不得尿水已经打湿了裙子，光着脚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。
老赌鬼则是木然的站起身，愣愣的看着陈小小，陈小小却是直接抓过脸，非常坚强的在也不看他一眼。
老赌鬼整个人，就显得失魂落魄，内心充满了无比巨大的悔恨。
“小小，爸对不起你们啊！我已经不会再来骚扰你们了，这块玉坠，是我从孩子妈的衣柜里找到的，是当初，那个人送给她的！”
老赌鬼最后又看了叶飞一眼，掏出一块玉坠，小心的放在沙发上，无比萧索的走了出去。
叶飞知道，那是老赌鬼留给他的一条线索，只要顺着这条玉坠追查下去，他就能找到陈小小的生父到底是谁。
小心的收好了那块玉坠，又看看还站在原地，别过头的陈小小，叶飞叹息一声，走过去，拿过她的枪放在一边说：“傻丫头，想哭就裤哭出来吧，憋在心里，你会更加难受。”
陈小小什么都没说，只是忽然转身，扑进了叶飞的怀里，默默的流着眼泪。叶飞也没打扰她，他就那么静静的站在原地，看着陈小小的不断哭泣，流泪。
“飞哥哥，你会不会感觉我特别没用，那个人对我和妈妈做了那么多混账事，最后，我还是狠不下心，去伤害他！我甚至连骂他一句，都没有勇气，其实我才是真正的懦弱。”陈小小的泪水，已经打湿了叶飞的衣襟。
叶飞忽然就感觉心里非常的难受，不由用力的抱紧了陈小小，佯怒的骂道：“胡说八道，我妹妹怎么可能会懦弱，你忘了，小时候我曾经被棚户区的孩子围着打，可是你挺身而出，保护了我，在我眼中，小小不是懦夫，她是我永远的守护天使。”
听到这话，陈小小也被勾起了小时候一些美好的回忆，她又带着浓浓的哭腔笑了起来，脸蛋贴在叶飞的胸膛，听着叶飞那强有力的心跳，她就感觉很温暖，也很安心。
陈小小嘴角带着一丝微笑回忆说：“根本就不是那样的，明明是我不小心惹到那些坏孩子，他们要打我，是飞哥哥你一个人，挡在我面前，保护着我，任由他们使劲的打着你，结果回家之后，你的后背，全部都是伤，一条一条的，青的，红的，紫的，当时把我妈都吓坏了，其实是飞哥哥守护着我才对，可惜，这种守护，不是永远的。”
“为什么不是永远的？”叶飞听到这话有些奇怪。
陈小小的脸上，却是露出一抹委屈，她想到了龙冰，也想到了楚玲玲，还想到被迫走近叶飞身边的唐柔，还有那个让她有强烈危机感的大凶姐姐……
这样一想，陈小小忽然感觉叶飞好可恶好可恶，小时候明明说好了，只永远保护她一个，现在叶飞的身边，需要保护的人却这么多，换作以前，陈小小是绝对不会在意这些。
但是现在，陈小小的内心，忽然就有了一丝嫉妒的情绪，声调也幽幽的问道：“哥，你说的是真的吗，你真的会永远保护我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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