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领导值班室回到保卫处,见史刚强抱着婴儿,嘴里“哦哦哦”的,在那边走边抖,哄着婴儿。
可不管他怎么努力,婴儿就是哭个不停。
看见杨小海,史刚强像看见大救星一样:“你终于来了,我都要快被他折腾死了!”
“没那么夸张吧,我才去了不到二十分钟。”
“你快抱走吧,我一分钟都带不了!”说着,赶紧将孩子伸过来了,就像手中抱着的不是可爱的宝宝,而是烫手山芋一样。
杨小海抱了过来,哄了几下,见婴儿还在哭,说道:“可能饿了。”
“那怎么办?我们两个大男人,又没有奶。”史刚强说着,摸了摸胸膛。
“喂奶的问题我来解决,我看开水壶里的水不够,你先帮我烧一壶开水,等下我想给婴儿洗下澡。”
史刚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:“你怎么解决,又不是白天,可以弄到牛奶……再不济也可以叫正在奶孩子的喂一顿。”
“你还真没别说,财务科的小兰,自从奶孩子后,那地方鼓鼓的……”
杨小海见史刚强一副馋样,轻轻踢了他一脚:“别在那做梦了,赶紧的,烧水去。”
把史刚强打发去烧水后,杨小海找了一个较小的杯子,单手拉开抽屉,将藏着的大白兔奶糖剥了两颗放到杯子里,倒上少量的开水,让它溶化。
由于水放得少,还没溶化完,就已经很浓了。
杨小海用手背试了试杯子的温度,觉得差不多了。
然后,他取了一把汤匙,将孩子斜着抱好,舀了一勺浓奶糖水,放到婴儿嘴上。
小家伙本能地将嘴张开,杨小海轻轻将浓奶糖水倒进去。
就这样,没喂几口,小家伙就不哭了。
这时,史刚强进来说道:“水已经放上去烧了,很快就好。”
见杨小海正在用白汤喂孩子,问道:“你哪来的牛奶?”
“奶糖化的。”
“噢,我倒忘了,你还有那东西。”
说着,他凑过来看孩子:“还真是饿了,你看他不哭了,吃得多欢。”
杨小海一次也不敢喂太多,怕等下洗澡呛着了或吐奶。
他问史刚强:“我们处好像有急救包,上次演习用的,没收回去,你帮我找出来。”
“是有一个,不过,你要它做什么?你全须全尾的,毛都没少一根。”
“我是给孩子剪脐带用。”
“嗯,是要剪掉,不然看着,怪膈应人的。”
……
两人忙了老半天,又是找脸盆、毛巾、香皂,又是倒水和试水温……
待终于把小家伙放入温水中洗好澡,又发现没有衣服。
原来的包裹他的破棉袄,又破又脏的,肯定不能再给小家伙重新包上去了。
没办法,杨小海只将自己的薄棉袄脱下来,给小家伙用,还用干净的毛巾当了他的尿布。
自己则穿上一直放在单位的军大衣。
好在是晚上,气温比较低,还穿得住。
若是在白天,那肯定热死了。
洗完澡,经过仔细消毒后,他终于将小家伙那一截几寸长的脐带剪掉了。
他又给小家伙喂了一次浓奶糖水。
好在喝完后,小家伙沉沉睡去,他俩大男人终于可以歇口气。
半夜,小家伙醒了过来。
杨小海给他换了毛巾尿布,又再喂了点奶糖水。
小家伙好睡得很,喝完浓奶糖水,马上又睡着了。
好不容易捱到天亮交接班,杨小海这才抱着小家伙,在同事疑惑、好奇、探究的目光中,离开了轧钢厂。
他没有把孩子送到派出所或街道办,而是直接带回了家。
一进前院,就碰到背着孩子,准备外出买菜的秦京茹。
“小海,你手里抱着什么宝贝,捂得那么小心?”
就在杨小海在组织语言,该怎么回答秦京茹这个问题的时候,怀里的小家伙叫了起来。
秦京茹一听,眼睛霎时睁大:“你……你……你又……”
“你你你什么,这是昨晚我在路上捡的弃婴!”
杨小海见秦京茹像是要说秃噜嘴的样子,赶紧打断她。
听秦京茹话里的意思,她是想说“你又生了一个”。
什么叫“又”,真把他当成种猪了!
他看到秦京茹松了口气:“原来是捡来的,我还以为……”
“你以为什么,我是继续革命下的大好青年好不好?!”他又一次抢白秦京茹。
秦京茹也不生气,凑过来,看着小家伙,还伸出指头在他小脸上刮了刮,逗逗他:“醒了,也不哭,还真乖。”
这时,三大妈听见动静,也走过来。
“小海,你真的捡了一个孩子?”
“那还有假。”秦京茹指了指小家伙。
“孩子是真的,我看到了。我是说,这孩子真的是你捡来的?”
“三大妈,瞧你说的,孩子不是我捡的,难道还是我生的不成?”
三大妈尴尬一笑:“我也就随口问问。”
接着,她也围过来看孩子。
杨小海见于丹艳也开门从家里走出来,并打了个招呼:“于姐也在啊,今天休息?”
于丹艳点点头:“昨晚值夜班。”‘
见她近前看了一眼小家伙,也问道:“你捡的?”
杨小海有些无语:怎么大家都不相信是他捡的。
他没好气道:“你说呢,于姐。”
于丹艳听了,笑着看了他一眼:“开个玩笑,你还生气了。”
杨小海看着眼前,杏眼弯成月牙的笑脸,瞬间没了脾气。
“讲正经的,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孩子?”她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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